又說回了十兩銀子七兩在門,廣州城最是氣派的兩處,雖不敢僭越了那處只走天家的正陽門,卻也有著讓能從崇文、朝陽兩處進(jìn)出的王公貴人,巨賈洋商們嘆一聲氣派的本事!
只是這氣派之下也有些礙眼的污遭,便就是在東西城門兩處下搭棚鋪地,一身破衣舊衫的勞工力夫。他們多是些城郊菜農(nóng)、挑糞掃街的散工,有管事用人的來召,便會被像趕著牲口一般坐上老破擁擠的大板馬車,從角門繞開了兩處城門的商館行會大路,從著這些富貴大院貴館特意開出的小路被運(yùn)達(dá)各處,結(jié)算完了零散的工錢又被拉回城門外去
如此一來即便是城門巡捕處驅(qū)趕也皆有左右為難的意思,耽誤了貴人洋爺們尋人做事是一罪,可讓他們瞧見氣派之下有污了眼睛的也是一罪,因為在軍警捕房之中常有玩笑一句“寧愿城中巡天光,不愿城門坐廳堂”
段沅一行人茶足飯飽地往著臨近西城門與十三行商館街北側(cè)的恩寧路而去
沿路騎樓清水石磚講究,臨街鋪頭掛匾也多金字良木,三人走在這連排頗遠(yuǎn)的樓前廊道之下,各家門前皆是紋路流水細(xì)膩的花石板鋪地,百貨行、綢布莊、成衣鋪子、珠玉樓以及好些洋車泊在一旁,門里進(jìn)出皆是異族面孔的洋貨樓與樣酒家摻雜其中足有近百,鋪門對開,長衫貴綢與洋帽筆挺的窄袖皮靴并肩而行,頗為熱鬧
“我聽二叔所言這廣府之地的‘西關(guān)’有著不少詩贊,今日終于走上一回,雖說豐州官渡的臨門各街也是昌隆,但卻也未得‘西關(guān)富麗勝蘇州,茶客洋商醉酒籌’這等贊許”
王玖镠與茅緒壽閑步在后走得筆直,段沅卻是這瞧瞧那看看地在人群里如魚穿梭,她滿眼放光,雖說自己云七院里洋貨與南北好物也是堆滿了房的,卻皆是段元壽每次外出行法帶回,自己則從未來過這嶺南中心的“明珠寶地”,許久才有所反應(yīng)已經(jīng)跑出了身后那兩人幾十步遠(yuǎn),好在這二人身形顯眼,這就有些心虛地往回走了幾步,王玖镠一撞上了她眼里那掩不住的欣喜,這就玩笑道
“依著剛剛茶樓里的說法,你們那兩處宅子與這街市不過七八十步子的路,日后有的是新鮮日日可以來瞧,你這會心急地看了個遍,可是膩煩得快咯”
段沅朝著他偏頭一眼并未說話,順帶著瞧向了那又是破氈帽上頭的茅緒壽,臉上有所變化,眼珠一轉(zhuǎn),扯了扯他的衣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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