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哪次不是打跑了去,可又得幾天安生日子?!你若是不想等明日自己先去也好,依我看那些陰功的也不是沖著你來,我們還得去清遠(yuǎn)謝恩還禮呢”
段沅這就一掌上桌又要與他口角,王玖镠趕忙截下,將一塊棗泥酪酥夾到了她骨碟上,隨后掏出一張符紙,借著煨爐的炭火燃起,手訣三換,將符紙化到了燙洗碗盤的粗茶壺中,而后冷臉將那瓷壺?cái)[到了茅緒壽面前
“興許我明日真的就下劑啞藥好了!她擺明了是為降星觀神尊與曾經(jīng)同門心焦,你怎的總是刻薄”
這話說完還不算,疊起的蒸籠之中分明還有各樣點(diǎn)心,王玖镠卻忽地筷子一起,從茅緒壽的碟中夾過一粒粉粿,茅緒壽白他一眼,咽下了嘴里的點(diǎn)心,這就將那白瓷大壺里的符水倒入碗中大口喝完,這讓不少鄰桌瞧見的人皆是筷中口里的點(diǎn)心紛紛落桌落地,他卻滿不在乎
“事已發(fā)生,焦心又如何,何況那等閑傾只是過路救下你我,即便那些人心胸再窄也不至于大舉毀爐滅門的仇恨罷,他若真想要我們的命,你家與玄黃堂里大可下死手,憑著我們兩人,斗得過一回兩回的,八九十的來終究也還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才是”
王玖镠自然明白,這也是他一夜睡得不好的緣由之一,至于其二,則是因?yàn)樽蛞挂且徊饺澋淖呓┩艘粷M樓已是筋疲力盡,又因前樓僅有四間住房,這下可好,那梅山派的辛苦送信而來不可能和王茅這不熟悉的兩人擠一處,段沅又是姑娘家,還有一間是葛沁屋里那斷頭的走后就未得收拾的,他與茅緒壽只好“同床共枕”了地湊合了兩個(gè)時(shí)辰,睡沒睡著自己也說得不清,這會兒只覺頭腦遲緩,昏脹疲憊
一路下山時(shí)魏元寶說來,等閑傾似乎本與降星觀并無深交,只是偶爾在大蘸之時(shí)收到博羅縣而來的賀貢,上月二十七子時(shí)剛敲了更,便有人叩門,開門的本該是自己,可等閑傾堂主魏寶淋瞧了眼神龕上的香火與供燈那無風(fēng)亂顫的古怪,這就將兩個(gè)弟子攔下,自己親自去應(yīng)門,門縫剛啟還未見人,堂中的兩人便已嗅到些血腥,來者身形不高,斗篷氈帽皆是黑藍(lán)裹得嚴(yán)實(shí),魏寶淋將人攙入堂中,此人隨后稱自己是羅浮縣降星觀的代觀主
“原本是由我?guī)煾缢托诺讲┝_縣,怎知葛觀主走的隔日正午觀中就來一人,我甚至連他穿著打扮都未瞧清,師父就很是驚慌地催促我們?nèi)ズ笊缴焦韷?,不是他來就不能回來,有人來更是不能開那山廟的門,不過我聽師哥說他恍惚了一樣,那是一個(gè)穿著洋服的男人!”
魏元寶這話讓當(dāng)時(shí)行在下山路上的王茅二人皆是一頓,王玖镠甚至險(xiǎn)些將手中鎮(zhèn)魂鈴落下,好在還有拘魂鏈協(xié)助,趕忙調(diào)整了搖鈴的韻律才周全到了山腳
之所以等閑傾之中兩位高功還能保住了性命,是因堂主大弟子魏通寶等到了那夜亥末實(shí)在沒沉住氣,這就開了山鬼廟的門返回等閑傾,只見觀中爐倒燈滅遍地狼藉,而堂主魏寶淋與高功黃寶洪已是奄奄一息渾身是傷,倒在了已是空蕩的神龕之下!
第88章入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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