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如此出手定然是因為事情燙手,若說眼下往著香港島去的那簡直是千軍萬馬的勢頭,八旗子弟不說,不少賤命一條的沒錢買條路子的便想憑著一身力氣水里上去,卻十個能沉下八個,終究是沒讓槍炮打上身,反倒自己先把自己的命給賠了進去
花姑倒也沒多泄氣,能拿出這么個東西來她這破爛館子里定然也是好幾番功夫之后才登門的,無外乎是瞧上自己娘家“四寶典當(dāng)”是真正的來者不問,于是又親自上前給這破衣人斟滿
“您可得知道,而今這去香港的通紙比去西洋的都要金貴!那北平津衛(wèi)的闊人王爺們,再有咱們嶺南姓著滿姓或是大戶親族,哪個不是想讓那位璞大總督庇佑著繼續(xù)富貴呢!您是太高看我這小小婦人啦!”
這破衣人將這碗舉起飲盡,花姑則瞟向了這幾個緊繃模樣的長褂人,她說不出哪處古怪,也怕著冒犯這等出手的來客,也就僅僅一環(huán),趕忙把眼睛又躲到了破衣人身上
“這位仁兄,而今香港島可謂是百金難買過閘票的,您有這么個寶貝,就是這神尊肚子里全給了楊大當(dāng)家的,到了東、西、南三洋任意一處也是富貴逍遙的,何苦就去擠那巴掌大的海島呢”
一坐得偏里的鑲玉瓜皮帽人好心勸道,他起身回禮舉茶,又將手邊一個長褂人的酒碗端起而向花姑
“是很難,可楊當(dāng)家的點頭,也就不難了”花姑猶豫片刻,這還是接過了他的那碗酒,喝盡之后破衣人笑出一口參差的牙,浮腫的眉眼也變成了一彎反弓的月
花姑只覺得他有些像自己幼時那些被父親行堂規(guī)而溺死了三四日才撈起的死人,不禁有些脊背發(fā)涼,把已經(jīng)被這破衣人吃得只剩油光的兩個碗盤收拾起來
“倒是這三位先生怎的也不喝口酒暖身呢,我這飯菜是不如席子,但這夜里的還能有幾口熱灶的也不好找,還請幾位將就將就”
她這話剛完,便見這原本坐著的三人猛然起身,若非她端得穩(wěn)當(dāng),這些盤碗估摸著這會兒已經(jīng)是滿地哐當(dāng)了
“他們今日吃早了一步,就沒能享受您這的好酒好菜,等您消息,七日之后這個時間勞煩您將通紙與戶籍放去臨街的土地廟即可,不能見天光的,還是夜里多行點路為好,告辭!”
說罷這就繞開了花姑往門那處去,而這三個從頭到尾沒喝一口茶水的則依舊筆直成線,跟著破衣人到了門邊,縱使是屋里這些穿得厚實的也不禁因這開門竄進的后倒吸進牙槽一口,而這三個秋時衣裳的卻依舊筆挺靜默,連一點縮脖聳肩的動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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