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師父告知了,他每次被師公召來都會給我?guī)Щ匦┎椟c,我也沒個規(guī)矩,這些年讓他說了不少凈月間里的事”
“有所無禮”茅緒壽又一次指責道,段沅卻沒惱,反而挺直腰板仰了下巴,這就語調陰陽道
“這院里沒人沒鬼的,你說若是沒我這個‘無禮’的執(zhí)意跟來,怕是憑著你們兩個得明日日曬三竿都找不出些名堂罷!你有禮,怎的我入觀近十年也不曾曉得你是哪個,更不見你省親而來呢!”
說完這就繞開二人,竟上手去扳那在屋里雕木太極先翁圖,一陣作響,這竟是與玄黃堂那暗室一般的路子,雕畫做了門板,只是從紗燈透出的光瞧見,這并非一處狹窄,而是其中假山小景,盆栽花草錯落有致的四方小院
三人前后而入,院中央所鋪地的雨花石與馳道相同,深淺錯落而成一陰陽魚極元,在兩角假山中央便是一扇千順將軍活靈活現的雕門,王玖镠先一步走去推開,與其余房間一般輕而易舉
“葛觀主定然也是不在的,雖說眼下古怪,可沒見人也未必該往壞處去想”說罷這就先二人一步進入,這門后便是兩人寬窄的步階
前后錯落的腳步高低蕩出回響,卻沒誰敢輕易言語,等到了階梯末端,便瞧見了一扇有瓦帶梁的欞星門,只是通常此門都是紅門青綠瓦,而這處則是墨色的門板與門柱,其上琉璃瓦雖是好手藝的燒制,卻也與一路而來降星觀之中有些格格不入的清素,哪怕是小富足的人家修葺院墻,也都樂意多攢借些銀錢去購置些有云紋或是花藤的板瓦充足門面,畢竟十兩銀子七兩門,這是老理傳下的體面
“我覺得……有些滲人”段沅甚至后退了一步,這話王茅二人自然曉得因何而出,從降星觀大門起始觀中三院
那神殿自然富麗,可哪怕是小間雜室的門面也都瞧得出是有心思的布置,但在其上那么個其中茶珍木貴之下確是如此的樸實無華,便是應了道門之中“大道歸簡”之禮,而這么個布置的用地,則是后人弟子為道門高人修建陰宅才會遵循的……
茅緒壽踱步向前,一手觸上門板輕輕推出了條縫隙,這處也沒上鎖,這就沒回頭低言一句“興許我們多慮了”可當他將這左右門板齊齊大開時,段沅本能地驚出一聲,只瞧見這進門的神明廳處神龕之上無神尊,墻上的雕版也蒙上了黑褐潑濺的干涸
王茅二人皆已各自持起法器,因為驚嚇的那處乃是這神龕之下,一個腰背挺直卻垂頭向下,身著墨色粗布長褂,腳下已是一攤尸水爬蛆的男子
茅緒壽雖沒輕易跨到門檻之內,卻見著這人死透了反而松下了精神,這就轉頭問向段沅
“你見過他嗎?”段沅自然猛搖起了頭,還瞪圓了眼睛口中還呢喃著“怎么會”因為若不是段元壽告知,憑著那茶室里仙翁雕畫的沉甸,即便是有弟子進出清掃,也定然不會懷疑是別有洞天之處,如此一個陌生背影,穿著粗陋的死人,怎么就出現在了這處
茅緒壽點了點頭,這就將黑木匕首反手而握一腳跨進,王玖镠將段沅擋在身后也進入了去,三人轉到此人正面處,王茅二人齊齊發(fā)力往這亡人肩頭,一聲悶沉此人后倒在了尸水之中,未被壓上的尸蛆這就一擁而上,爬上了這張青黑凸眼的猙獰臉面,茅緒壽左右活動著脖頸打量這亡人,輕蔑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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