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于蘇離,她是該嫉妒的。她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這原本屬于她的一切,包括所有曾屬于她的寵和愛。當所有人都來警告她別去破壞蘇離的幸福時,卻沒有一個人愿意問問她,她是否愿意出現(xiàn)在他們的生活中,他們只是理所當然地把她的出現(xiàn)當做破壞蘇離幸福的一顆不定時炸彈。
她從沒想過要去和蘇離爭回什么,因為她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說爭就爭得來的,而蘇離今天享有的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暫且不說當年她母親一事給楚家造成的傷害與她無關,蘇離這幾年默默為楚家付出的一切,都足以讓她當之無愧地享受那一切。即使自己有心想爭,也已失去了爭取的資格。
盡管當年便將父親偷偷留下的那小筆資金匯入楚昊的賬戶歸還楚家,但相較于蘇離父親當年給圣尹注入的資金,那一小筆錢甚至連零頭都不及,而蘇離這幾年的付出,更是自己望塵莫及的。
她不信命,但如今這一切,卻不得不以宿命來欺騙自己。在蘇離的母親與她的父親共同釀造了圣尹的禍端后,如果不是她恰好有個有錢有勢的父親愿意對圣尹施予援手,還有個自小暗戀的袁飛陪著她一起幫著楚昊撐起“圣尹”,讓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而那時的她除了每日在醫(yī)院及打工的商場間奔波,為母親的病為肚子里的孩子為生計而焦頭爛額外,已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應付其他。宿命將她們兩個人的人生糾纏到一起,然后推到了不同的軌道中,卻又讓她們在五年后重逢,看著昔時今日的反差。
她理不清自己一整晚的心情,那種感覺很微妙,就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有父母,有楚父楚母,還有楚昊。夢了十八年后,突然就醒了,然后發(fā)現(xiàn),世界那么大,卻只剩下自己一人踽踽獨行,所有在夢中屬于自己的一切,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都是另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甚至沒有使出任何卑劣的手段去爭奪,只是當所有的巧合都湊到一起時,她便理所當然地站在了那個位置。
因為心底那股無法揮散的憂傷,盡管胃既依然疼得厲害,除了上午小睡了一會外,整個下午躺在病床上卻了無睡意,也沒有說話的興致,只是睜著雙眼盯著窗外發(fā)呆。對于前一晚的一夜未歸,衛(wèi)琪黎韻及秦揚雖沒問,但隱約也都知道她那晚是在楚昊家度過的,畢竟那晚陪李文謙去警察局時她便給衛(wèi)琪打過電話說明過情況,而當時楚昊的聲音也清晰地透過話筒傳到了那邊。
秦揚自昨晚將她送醫(yī)院后便一直在病床前陪著,很反常地沒有如往常般耍寶逗她開心,只是靜靜地陪在一邊,一語不發(fā)。前晚那個電話,他沒有再提起過,如果不是那晚的情景太過真實,顏筱幾乎要懷疑秦揚是否真的和她說過那樣的話。
一直以來,與秦揚的關系便介于親人與朋友之間,當這個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卻有一個人不時地出現(xiàn)在面前,以逗她為樂時,她是真心將他當朋友看待的,她也一直以為,秦揚也只是將她視作朋友,或者是親人,但不會是戀著的那個。卻沒想到,卻偏偏是最不可能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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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她顧不得好好包扎手腕動脈處的割傷,忍著因失血過多造成的暈眩感,強撐著虛弱不堪的身體闖入醫(yī)生辦公室,看到如看瘋子般看著自己的秦揚及莫蕓夫婦時,還來不及意會他們眼神中的同情,便在目光觸及到秦揚手中拿著的那份親生簽下的協(xié)議書時不顧眾人的驚愕瘋了般撲過去欲撕毀那張協(xié)議書,手在剛觸及協(xié)議書便因體力不支暈倒在地,她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醒來時已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病房里只有背對著她站在窗邊的秦揚。
對于她的清醒,他甚至沒有回頭,逆著光的背影是陌生的冷漠,當時的他只是語氣平淡地告訴她,協(xié)議書在她到醫(yī)院前已經(jīng)生效,孩子姓秦,不姓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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