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筱望著他,沒有接話,靜待他繼續(xù)說下去。
“當年顏振邦卷走圣尹所有的財務(wù)后,圣尹幾成空殼子,對于一個沒有任何還貸能力的光桿子企業(yè),沒有任何一家銀行愿意貸款,也沒有任何企業(yè)愿意投資入股圣尹,原本一起合作的企業(yè)也紛紛撤資,圣尹還為此欠下大筆的債務(wù),而當時的圣尹已連老師最基本的工資都發(fā)不出,大批老師抗議要出走,一個學校沒了老師又怎么繼續(xù)經(jīng)營下去?
那時不是沒想過就此將圣尹關(guān)了,但是即使走破產(chǎn)程序也還有上千萬的債務(wù)要清償,那么多年來圣尹本就家里唯一的經(jīng)濟支柱,如果連這唯一的支柱都徹底斷了,一時間我一個連大學都還沒畢業(yè)的窮學生去哪里籌那么一大筆錢?
而且那時爸也倒下了,媽也快撐不住,他們的醫(yī)藥費也是一筆不低的支出,留下圣尹是唯一的轉(zhuǎn)機,因此我不能關(guān)也不會關(guān)了它。但當時的圣尹在外人眼中已無任何崛起的可能,也沒有人愿意相信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窮學生會有能耐讓它起死回生,因而四處求人卻也是四處碰壁,各種各樣的打擊加上你的不告而別讓我消沉了好一陣,在屢次求人無果后除了每天無所事事地在你家窗戶下守著外便什么也做不了,那時對你爸,還有你,要有多恨就有多恨,特別是你,我甚至想,要哪天你敢回來了,我就直接上去,掐斷你的脖子,然后同歸于盡算了,說什么再也不會不告而別,說什么會一輩子纏著我,不離不棄,可我最需要你在身邊陪著的時候反倒跑得沒蹤沒影了,連只言片語都沒留下半點。
可是恨完了,又舍不得了,就想著只要你愿意回來,愿意回來就好,我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去計較了,但失望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又忍不住恨起來,那時的心情就在這兩種矛盾的極端間游走,不停地消磨著我的意志,卻始終無法走出來,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了一個多星期,一直到蘇離主動找上我。
她說,作為多年的好友,她不愿意看著我落魄,既然她父親有這個能力幫助圣尹擺脫困境那她何不做個順水人情說服他投資圣尹。
但是蘇浩南不是慈善家,而投入圣尹的錢極有可能會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他不可能會為了一個外人去做賠本生意,所以當時為了說服蘇浩南,蘇離在蘇浩南面前稱愛上了我,希望他能出資幫助圣尹度過這次危機。
蘇浩南向來疼蘇離,對蘇離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因而在蘇離說了那樣的話后蘇浩南當天就約了我。他甚至不問我什么時候能還得起這筆錢就很爽快地答應注資圣尹,但附帶了一個條件,娶蘇離!
我沒想到他會提那樣的條件,如果是別的比如說讓我以后加倍償還那筆債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但唯獨這個不行,因而當時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那時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是娶了蘇離,你回來了怎么辦?
但想過了又忍不住恨起來,你都能走得這么絕決這么干脆了,你回來又怎么樣?憑什么你一回來了我就非得敞開胸懷迎接你?你都能放下這么多年的情分說走就走憑什么我要當那個癡心等候的人?
這種狠念頭一上來就不管不顧了,也不容許自己有任何反悔的機會,當下就告訴蘇浩南,如果蘇離沒意見,我答應!
蘇離當然沒意見,她說,這是最快捷有效的解決途徑,也是唯一的辦法,如果我要她的配合,她配合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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