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筱搖搖頭:“我沒事?!?br>
黎韻嘆口氣,伸手握住她的手:“是不是與楚昊有關(guān)?筱筱,雖然楚昊有些做法我不敢茍同,但楚昊真的把你疼到骨子里去了的。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匆惶於男r地跟著你?是楚昊拜托我們這么做的,他怕你想不開,他是真的怕了的,萬一你真有個三長兩短……那時的你,別說他,連我們都擔心得要死??墒撬赣H還在醫(yī)院他身為人子走不了,又不忍心看著你受委屈,只能先讓你回來,等他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再來接你,畢竟至少在這里你還有熟悉的朋友及苗苗陪著,在那邊除了楚昊你還有誰可傾訴,可是那樣重病的父親,他又能抽出多少時間陪著你。讓你離開他比誰都痛,他那樣一個男人,一次次地看著心愛的女人獨自一人在絕望中掙扎自己卻沒能如約守在她身邊,第一次因為不知所以不能,第二次卻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你以為他不痛不恨嗎?可是他有什么辦法,攤上那樣的父母你叫他怎么辦?即便他為了你罔顧父親的性命,但你們還會有幸??裳詥??”
“黎韻,謝謝你?!背苏f謝謝,她找不出更貼切的詞。
一直以為只是衛(wèi)琪黎韻杞人憂天,卻沒想到最擔心她的該是他,最自責的也是他,他的顧慮他的擔憂她為他想到了,卻獨獨漏了一點,他看著她一點點地被絕望吞噬時,他的痛不會比她少半分。
夜?jié)u濃,寒涼的月色在凜冽的寒風中更顯蒼白。本該最容易入眠的冬夜,躺在被身子捂暖了的被窩里,濃濃的疲倦,卻了無睡意。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那一個個未接的電話中流連,幾番停頓想要摁下去,卻等不及電話接通便慌忙摁斷。
摁下去又能怎樣,接通了又能如何,注定漸行漸遠的兩個人,能做的,也只是對彼道一聲珍重。
幾番反復(fù),拿著手機的手終是無力地放下,翻個身,卻始終無法入眠。
窗外的寒風吹得未關(guān)緊的窗戶“砰砰”作響,顏筱披衣下床,正要將窗戶關(guān)上,眼角不意往下瞥了眼,合窗的動作緩了下來,直至無意識地停住,呼吸不自覺地有些急促,視線膠結(jié)在月華下那道輕倚著路燈而立的頎長身軀上,動也不動。
楚昊微微仰起頭,緊閉雙眸,疲憊地輕靠著路燈,一只手隨意地環(huán)在胸前,另一只手輕揉著眉尖,月色灑下,流轉(zhuǎn)在指尖,泛著孤寒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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