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咸的？」她喃喃。

        一旁老板聽見，笑著說：「當(dāng)然是啊，霽川人哪有吃甜豆花的道理？」

        她笑笑，沒回嘴。湯匙輕撥著豆花，她心里默默補上一句：「……我們那兒加的是糖水、粉圓還有花生欸?！?br>
        她總是這樣，不太會爭辯，也不會抱怨，只是記錄下來，偶爾畫在角落的小畫冊里。那本畫冊，被她取名為《畫外志》，專門記下那些「她不屬於」卻又不得不適應(yīng)的生活細節(jié)。

        下午，有鄰近鋪子的畫師路過，順口對掌柜說：「你新請那nV畫師，筆不錯啊，畫得快也挺有味兒?！?br>
        另一人哼了一聲：「快是快，味兒不見得正，這年頭，筆畫得新奇些倒成了能耐……」

        「老林你嘴酸得很，自己不就想接那單招牌圖沒接到嗎？」

        墨染夕在鋪內(nèi)聽得一清二楚，卻不為所動。她只是繼續(xù)畫下一筆。

        偶有客人來觀畫，也有人來問能不能訂制畫像，她多數(shù)不說話，只讓掌柜去談價，而後默默完成畫作。她畫得多，卻從不落款，頂多在畫角邊畫下小小一筆——那筆形如水波微瀾，卻無名號。

        掌柜有一次問她：「你這樣，江湖上怎知是你畫的？」

        她想了想，回：「知道的，就會記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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